专家谈：毛囊色素沉着研究在白癜风疾病中的临床运用

毛囊色素由毛囊黑素细胞产生，近年来，关于毛囊黑素细胞的研究越来越多，特别关于它是白癜风皮肤色素恢复的来源引起大家的广泛关注。进步了解毛囊色素及其与白癜风的关系，笔者近日专门采访了武汉环亚白癜风专家帅海林主任。他说：研究毛囊色素沉着机制及调控在临床上有重要作用，对了解白癜风病因、发病机理和开发新的治疗方法具有重要意义。

毛发颜色取决于两黑素含量

帅海林主任介绍说，黑素分为两种，即优黑素（黑/棕）和褐黑素（黄/红），虽然他们的分子大小和特性有很大的差别，但生物来源相同，是同一代谢途径的产物。产生褐黑素的黑素小体为球形，含有空泡，生成的褐黑素沉积不规则，呈颗粒状；而优黑素小体则为椭圆形，略大于褐黑素小体。可优黑素具有光敏感性，起到光防护作用；褐黑素含硫量较高，体外研究表明褐黑素具有相当的光不稳定性，在光刺激下可能产生较高细胞毒性和促有丝分裂的自由基，因此白肤红发者皮肤癌变的危险性较高。

毛发颜色主要取决于两种黑素的含量：黑棕色毛发中可见典型的黑素小体，主要为优黑素；红色毛发中为褐黑素和优黑素的混合，以褐黑素为主；金色毛发中为褐黑素。老年灰色毛发毛球中的黑素细胞大致正常或减少，但其黑素生成活性小，几乎没有黑素小体；老年白发中则无多巴阳性黑素细胞，白癜风皮损中亦有类似发现。

帅海林主任说，除了在社会/性别交往中的重要作用，着色毛发潜在的作用可能是通过选择性地将体内的重金属、化学物质、毒素与黑色素结合而将其排出体外。有研究表明，把氟哌啶醇（HaCaT）和Sk-MeI-I细胞系一起培养，可发现毛发生长早期的色素可作为黑素相关药物分子的结合位点，黑素小体为载体，把生长毛囊中的药物转运到角质细胞内。头发通过隔离热量和产生气流降低头部温度，头发产生气流的效率比光秃的头皮高得多。日晒后，光秃的头皮上可见被晒黑的痕迹而有头发之处却没有。此外，有头发的头皮在出汗时比秃头皮效率高，因此黑头发处的头皮易降温。些特性是动物进化的成功，但其对人的生存是有利也有弊的。灵长类动物的毛发很粗，很长，着色很深，这些毛发缺失会导致严重的心理创伤。

毛囊色素沉着受基因和激素调控

帅海林主任继续介绍，毛囊色素沉着受基因调控，但目对此研究还比较少。普遍认为黑色毛发和棕色毛发的大部分基因位点位于红色毛发位点的上游，而红色毛发相对于金色为显性；棕色毛发的主位点与绿眼睛的位点连接在一起，定位于19号染色；红色毛发的主位点与MNS系统的位点连接在一起，定位于4号染色体。c-kit基因在毛囊色素沉着中具有重要作用，它的突变使得黑素母细胞不能在这区域迁移、生存和增殖，表现为白斑。c-kit配体MGF是一种化学趋化因子和有丝分裂原受体，能促进成黑素细胞向毛囊移动，其基因突变亦出现类似的表型。在胚胎期和出生后给小鼠注射kit阻断抗体（ACK2），能诱导黑素细胞凋亡，毛囊色素沉着减少，出现部分色素脱失（灰发），或全部脱失（白发），出生后小鼠黑素细胞激活同样需要c-kit基因。

毛囊色素沉着也受激素调控。G蛋白及其细胞膜受体与ACTH及α-MSH结合而被激活，通过信号转导使腺苷酸环化酶活化，产生cAMP，使得黑素细胞增殖、黑素生成和树突形成。有学者发现头皮HFM存在特异性α-促黑素（MSH-α）的结合位点—MSH受体，其五亚型之一MCIR可能是毛囊色素沉着的重要正向调节因子，通过环化腺苷酸（AMP）第二信号系统介导黑素生成。毛囊内产生的ACTH和MSH及其同源受体可能与毛囊色素单位有关，毛囊色素单位表达与其增加相一致。用C57BL/6小鼠模型研究毛发生长初期到毛发生长末期的毛囊黑素细胞，并同药物诱导的毛发生长中期的比较，发现自然毛发生长中期和地塞米松诱导的色素单位改变类似，但地塞米松诱导毛发生长中期比自然毛发生长中期黑素细胞凋亡更常见，环磷酰胺诱导的毛发生长中期在角质细胞大量死亡的情况下仍保有黑素生成和树突状黑素细胞。

另外帅海林主任还指出，毛囊色素沉着不被紫外线照射所加强，可能因为紫外线不能穿过皮下脂肪中的生长初期毛球的黑素生成细胞，故紫外线不能直接影响毛囊黑色素单位。然而，一些人认为毛囊可能是特异性的紫外线受体，发轴作为光导纤维使紫外光沿其传播。事实上，对有毛发皮肤的活组织检查发现其通过上调毛球黑素细胞中儿茶酚氧化酶和去甲肾上腺素的表达来应答紫外线照射，表明动物毛色改变在一定程度可能受光的周期调节。

对研究白癜风恢复有重要意义

帅海林主任认为，白癜风恢复时绝大多首先以毛囊口的色素点开始，以后逐渐向外扩大形成色素岛，最后色素岛相互融合，白斑色素恢复正常；而掌跖及黏膜等无毛囊的部位，白癜风很难恢复，白斑同时伴有白发生长等毛囊受累表现时预后不良。这些现象说明毛囊在白癜风治疗恢复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HFM可能是色素恢复的再生源。但HFM合成黑素只在毛发生长期，人体绝大多数体毛休止期长、生长期短，只有少数毛囊处于生长期，而且白癜风时这些生长期毛母质区黑素细胞也遭破坏，因此黑素细胞的再生也不可能来源于毛母质区黑素细胞的增殖。有人很早就发现正常毛囊中、下部外根鞘内存在休眠黑素细胞，这些细胞在擦皮术、紫外线照射等刺激和生理需要时能转变为有功能黑素细胞并产生黑素，与白癜风的治疗有关。后来，有人检测了长波紫外线照射（PUVA）治疗后的色素恢复区白癜风皮肤，发现再生色素岛的核心为毛囊，其外根鞘有许多大的、新生的黑素细胞，因而认为毛囊中存在“黑素细胞储存库”。Ar-runategui等采用头皮毛囊上、下1/3部分分别移植于10例白癜风皮损，结果4例在毛囊下1/3移植物的周围有明显的色素产生，20个下1/3毛囊移植物中7个显示毛囊周围色素生成，而20个上1/3毛囊移植物仅两个产生色素，进一步证明毛囊中、下部是白癜风治疗恢复时黑素细胞的来源区。